再过一个月,北方即将正式入冬,不出意外的话,浓度达到500微克(ug)/每立方的PM2.5又将卷土重来。每当此刻,我们不禁想起原北京市市长王安顺谈到京津冀生态环境、大气污染治理问题时表示,2017年治不好霾“提头来见”!不知当看到现在已露雏形的京津冀雾霾时作何感想。
在讨论雾霾的时候,虽然有着节能改造、超低排放改造,但火电还是一直被当做谴责对象,而光伏、风电等可再生能源发电却一路被大唱赞歌。
那么,这些年来在治理雾霾方面,火电改造和新能源到底谁的贡献更大?今后的主角是谁?两者治霾成本哪个更低一些呢?今天,国际能源小编就用数据向大家展示这些问题的答案。
火电贡献大,但已无潜力
调查数据显示,2015年仅能源消费引起的室外空气污染一项,其造成的非补贴健康影响价值就达到了约2.7万亿美元,相当于两个韩国的GDP。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也预估,到2030年,全球由于地面臭氧污染造成的大豆、玉米、小麦等作物的损失可达每年170亿至350亿美元。
另据经合组织研究,仅仅2010年,空气污染给中国和印度造成的经济损失分别高达1.4万亿和0.5万亿美元。在欧洲,由于暴露于道路交通造成的空气污染中而导致的损失为每年1370亿美元。
根据中国煤炭运销协会公布的今年前三季度煤炭经济运行情况显示,前三季度,全国电力行业耗煤量约为13.6亿吨,平均每月耗煤约1.5亿吨。那么以此推算,2016年全年的电力行业耗煤量大约为18亿吨。
9月19日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发布的《中国煤电清洁发展报告》显示,2016年,我国单位火电发电量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量分别降至0.08克、0.39克和0.36 克,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三项污染物的排放量分别为31.42万吨、153.17万吨和141.14万吨,总量约为325.73万吨。从1979~2016年,火电发电量增长17.5倍,烟尘排放量比峰值600万吨下降了94%,二氧化硫排放量比峰值1350万吨下降了87%,氮氧化物排放量比峰值1000万吨左右下降了85%。
而如果没有煤电节能改造和超低排放改造,18亿吨电煤要排放多少污染物呢?通常情况下,燃烧一吨煤,会产生1.53Kg二氧化硫、3-9Kg二氧化氮、9-11Kg烟尘,以此得知,在没有经过处理的情况下,2016年煤电将排放275.4万吨二氧化硫、540-1620万吨二氧化氮、1620-1980万吨烟尘。
两相对比,我们可以轻易得出结论:煤电节能环保改造贡献巨大!
而且,根据各方面数字,火电对于雾霾的贡献实在有限。小编在《煤电污染占比2.4%!并非京津冀雾霾的真正元凶!非电工业与散煤才应成为治理重点!》曾举了京津冀地区的例子进行说明。
环保部总工程师赵英民的调查显示:京津冀区域目前每年燃煤散烧量超过4000万吨,占京津冀煤炭用量的十分之一,但对煤炭污染物排放量的贡献总量却达一半左右。
环保部长陈吉宁曾在2016年表示,1吨散煤燃烧的排放相当于5-10吨电厂排放的污染物;上海外三电厂总经理冯伟忠表示,中国的居民生活用煤没有系统的脱硫、脱硝、除尘,5000万吨家庭用煤的大气污染物排放总量将约等于10亿吨电煤。
本文取两者折中比例1:13.5计算,京津冀4000万吨散煤的污染物排放相当于5.4亿吨电煤的排放量。那京津冀煤电消耗了多少煤炭呢?由于北京市到2017年初关闭了最后一座燃煤发电站,故在此文暂且不计。2016年,河北省火电装机4510万千瓦,设备利用小时数为4157;天津1378万千瓦,设备利用小时数为4141;两者合计发电量2446亿千瓦时,以全国平均度电煤耗312克/千瓦时计算,用煤量大约为0.76亿吨。
可以看出,京津冀地区散煤燃烧排放的污染物是火电燃煤的7倍左右。如果按照赵英民的调查数据,那么,在京津冀雾霾的煤炭污染源方面,散煤占比为50%左右,火电污染为其1/7,则约为7%。而煤炭污染占整个京津冀雾霾成分的34%,也就是说火电产生的污染物,只占了京津冀全部雾霾2.4%左右。
而且,我们不得不注意到一点,煤电的节能环保改造已经接近极限。2015年时,我国共有火电装机量约9.5亿千瓦,如果按照超低排放标准,全国燃煤电厂三项污染物排放量可以再削减132万吨左右,这132万吨相对于全国数千万吨计的大气污染物来说,可谓杯水车薪。
新能源更具潜力
2016年,新能源发电为减轻雾霾贡献了多少呢?
核电、风电和光伏的总装机容量分别达到了3364万千瓦、1.69亿千瓦、7742万千瓦;发电量分别为2127亿千瓦时、2113亿千瓦时、662亿千瓦时,三者总发电量达到4902亿千瓦时。
同期,煤电装机容量为9.43亿千瓦,发电量约为39276亿千瓦时。核、风、光三者的发电量相当于煤电的12.48%。2016年煤电大约消耗了18亿吨煤炭,以此计算,三者大约替代了2.25亿吨煤炭。
如果按照中电联《中国煤电清洁发展报告》的中煤电改造之后的数据,二氧化硫、二氧化氮和烟尘三项污染物的排放量将分别达到3.93万吨、19.16万吨和17.1万吨;如果按照完全没有经过节能环保改造的火电厂的发电方式计算,相当于减少了34.43万吨二氧化硫、67.5-202.5万吨二氧化氮、202.5-247.5万吨烟尘。
更重要的是,清洁能源发电过程中并不会产生任何污染物,这与煤电有着本质的区别。
有人质疑光伏发电虽然节能,但是光伏的生产过程却是高耗能导致高污染。那么我们再来看一组数据,光伏发电从硅石到系统的总能耗为1.6千瓦时/瓦,按照2016年的煤电供电煤耗312克/千瓦时来计算,全部能耗折标煤为499.2克标准煤/Wp。晶硅太阳能电池寿命25年,基本免维护,寿命期内按年有效发电时间1500小时计算平均发电量=37.5千瓦时,折标煤为13.312克标准煤/千瓦时,仅为煤电消耗的4.24%。
而且,根据国家能源“十三五”规划以及一系列后续规划,到2020年时煤电装机规模力争控制在 11 亿千瓦以内;核电、风电、光伏的规划总装机将达到5800万、2.1亿、2.5亿千瓦,届时三者将替代更多煤电份额,对环境的清洁将起到更大的作用。
4000亿与10000亿的差距
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煤电节能环保改造在一定程度上对于雾霾的治理贡献确实更大,但实际上其付出的成本也更高昂。我们再看一组数据。
中国支持以风电、光伏为代表的可再生能源的补贴资金来自可再生能源发展基金,包括国家财政年度安排的专项资金和依法征收的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其中,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主要针对二、三产业用电进行征收,补贴对象则主要是风电与光伏,生物质能等发电方式所占比重很小,暂且忽略不计。
自2006年1月1日开始在电价中加入0.002元的电价附加开始,国家分别在2009年、2013年和2016年三次对其进行了调整,数额逐次递增变成了0.019元。
从历年的征收额度来看,从2006年到2016年的11年间,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理论上共征收了4148亿元。但实际上,由于各种原因,仅2016年,补贴缺口就已经达到了600亿元之巨。
再来看煤电的节能环保改造补贴。
2007年,发改委和国家环保总局联合下发《燃煤发电机组脱硫电价及脱硫设施运行管理办法(试行)》等补贴办法,这一系列的补贴办法提出对安装脱硫、脱硝、除尘设施的电厂实行脱硫加价政策——度电补贴2.7分钱。
以此计算,从2008年到2016年,国家共计为煤电节能改造补贴了9195.62亿元,平均每年的补贴都在1000亿元左右。
而实际上,据媒体报道,2014年国家补贴火电企业约1126.74亿元。当时的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标准是:30、200、200毫克/立方米。
2015年12月,国家三部委发布了新的《火电厂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即在基准氧含量6%条件下,燃煤电厂力争实现浓度分别不高于10、35、50 毫克/立方米。按照新政策,如果要燃煤电厂达到新的排放标准,补贴成本还要增加约1000亿元。如此计算,火电的节能改造补贴和超低排放补贴突破1万亿已成定局。
以此标准计算,10年来,煤电的节能改造补贴已经高达上万亿之多,而且,随着煤电装机的继续增加,就算经过处理,其排放的污染物依然会继续增加,但国家还不得不每年拿出1000多亿元对其进行补贴。
因此,我们不难得出新能源在治霾方面更有优势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