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洛渡水电站开工之前，我们专访了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副主任张国宝。
作为国家宏观决策部门的政府官员，张国宝言谈话语间，更多的是对我国水电开发现状及电力工业持续健康发展的关注。
1实现电力工业持续健康发展
记者：从今年下半年开始，电力供需形势就出现了缓和的迹象，有人担心2007年我国会出现电力过剩的情况，对此，您有何看法？
张国宝：全国总体电力紧张的形势已经有所缓解，尽管在高峰时段有些地方仍有少数拉闸限电的情况，但今年多数省份用电状况已有较大改观。电力供需形势趋缓，首先得益于电站建设速度加快，不断有新机组投产；再加上今年老天爷帮忙，来水多，水电站发电出力情况良好。在水资源丰富的省份，如湖南、福建，供电紧张的状况有所缓解。据我们了解，目前只有浙江、广东、内蒙古西部、河北南部仍有缺电问题，全国大部分地区电力供需趋于缓和。今年预计投产6600万千瓦，明年预计还要投产6000万至7000万千瓦，所以明年绝大部分地区用电紧张的状况都会有所改观。当然，不排除个别地区、个别时段出现缺电的可能。由于这些年电力供应紧张刺激了大家办电的热情，除一些高效的火电机组，如60万千瓦、90万千瓦超临界、超超临界机组在建设外，一些无序建设的小火电机组也纷纷上马，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那么到2007年，在某些地区就会出现电力过剩的情况。
记者：在日前召开的全国第三季度经济形势分析会上，您曾经说，有些地方和企业在电站建设中存在很大冲动，电站建设规模调控矛盾尖锐，电源结构调整任务繁重，有可能出现大起大落等一系列问题。在"十一五"期间，怎样强化电力规划的权威性、严肃性？
张国宝：电力规划是国家宏观部门在综合考虑各方意见的基础上制定的。在电力工业发展中首先应该尊重规划，所以在"十一五"期间，为了避免电力工业发展的大起大落，政府将加强宏观调控。
首先是"规划引导"。我们有一个"三年规划早知道"的制度，即把三年规划指导发给各个省，公开透明地告诉大家，哪些电站要投产，总量是多少，排污是多少，各个省可以根据规划自己作出判断。
其次是"信息通报"。及时将电力发展的信息传递给投资者、企业，包括设备制造厂商。通过企业的自律机制，有序地进行生产。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信息通报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手段。信息的及时通报，对银行来说，可以使他们慎重衡量，该不该贷款给这些企业？我们也会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力度，及时与银行沟通，对那些明显不符合产业政策的高污染、低效率的燃油机组或小燃煤机组，取消贷款。
第三是"有序建设"。在电力短缺的情况下，某些人只看到局部的、眼前的利益，从当地情况出发，根本不考虑电站布局的合理性。有些地方一下就建了四五个电站，你能说它合理吗？有的电站远离煤炭供应地，有的电站连送出线都没有建设，还有的远离水源，需要打地下水作为冷却水。这种无序建设的现象，在局部缺电的情况下其恶果被掩盖起来了。在"十一五"当中，如何从市场中捕捉更多准确的信息，如何从以往走过的弯路中吸取更多的教训，这是大家都要思考的问题。
第四要"把紧闸门"。所建设电站是否符合环保要求，银行贷款能否到位，建设的火电厂有无水资源，这些情况都要通过核准。土地、信贷、环保等各个部门要形成合力，提高准入的门槛，严格环保执法，运用经济和法律的手段有效控制无序建设。
2合理调整电源结构已迫在眉睫
记者：根据2004年底的数字，水电占整个装机的24%，核电只占1．6%。火电依然是大头，占70%多。在"十一五"期间的电力建设中，应当如何加快调整电源结构？
张国宝：这两年由于电力供应紧张，电源结构不仅没有改善，还有不断恶化的趋势。因火电上马快，一般三年就能建成，导致近两年开工建设的火电厂居多，火电占整个电力装机的比重还在不断上升。因此，在电力供应有所缓解的情况下，"十一五"规划提出，要注重电源结构调整，加快水电的开发速度，加大核电和可再生能源的比重。我国的能源生产和消费以煤炭为主，煤炭在我国一次能源消费中的比重高达2／3以上，这种过度依赖煤炭的能源消费结构，已造成了严重的环境问题，是不可持续的能源消费方式。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要在优化结构和提高效益的基础上，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比2000年翻两番，这是今后相当长时间内全党和全国工作的大局。为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国民经济必将保持高速增长的态势，电力需求也将持续较快增长。从我国能源资源特点来看，调整电源结构，优先发展水电是必须坚持的能源发展方针。在做好环境保护和移民安置工作的前提下，开发和利用好我国丰富的水力资源、加快水电开发步伐，是满足我国能源增长需要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措施。
在"十一五"期间还要加快核电的发展步伐。关于核电，过去大家对其安全性争议比较多，因此核电的发展比较滞后。目前核电在我国整个装机容量中所占比重还不到2%，而世界平均水平是17%左右，核电发展迅速的法国已经达到了80%多。虽然核电装机所占份额很小，但它却是一种清洁的能源。因此，在今后我国的电源建设中，在确保核安全的前提下，要积极推进核电的发展。现在国家已经拟定了一个初步的核电发展规划，希望能够在2020年使我国的核电装机容量达到4000万千瓦，占全国电力总装机容量的4%。
记者：《可再生能源法》将于明年1月1日起施行。目前，可再生能源在我国能源结构中所占比例非常小，"十一五"期间，将怎样加快可再生能源开发的步伐？
张国宝：全世界都很重视可再生能源的发展。大量使用化石能源，虽促进了生产力的极大发展，但是很多人担心有朝一日，化石能源会枯竭，会对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我国有着丰富的可再生能源，比如风能、太阳能。长期以来，我国对可再生能源开发利用十分重视，并已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我们将进一步支持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利用，把可再生能源发展作为增加能源供应、调整能源结构、保护环境、消除贫困、促进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措施。我们将加快发展技术成熟的水电、太阳能热水器和沼气等可再生能源，尽快使资源得到合理开发利用；同时积极推进资源潜力巨大、技术基本成熟的风力发电、生物质发电、太阳能发电等可再生能源技术的发展，以规模化建设带动产业化发展，使其尽快成为具有竞争力的商业化能源。与国外先进水平相比，我国可再生能源技术还相对落后，我们将把引进国外先进技术与自主技术创新相结合，不断提高我国可再生能源技术水平，尽快建立起完备的可再生能源产业体系。
3在保护生态基础上有序开发水电
记者：最新公布的《中国水力资源复查成果报告》显示，我国已经和正在开发的水电装机容量仅占技术可开发量的24%，在"十一五"规划中，如何体现加速开发水电资源？
张国宝：我国人均化石能源资源较少，特别是探明的油气资源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相对来讲，我们有着得天独厚的水力资源。按水力资源经济可开发年发电量重复使用100年计算，水力资源占我国常规能源资源剩余可采储量的40%左右，是我国重要的能源资源。水电是可再生的清洁能源，不排放温室气体，开发水电对于保护大气环境、防止气候变化、实现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以科学发展观统领我们各项工作，就是要坚持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水电建设是一个涉及能源、国土、水利、环保、移民和社会发展等诸多方面的复杂的系统工程。在水电开发中，必须坚持和落实好科学发展观，坚持"开发中保护、保护中开发"的方针，高度重视水电建设的环境保护和移民安置工作，努力把水电工程建设成为生态工程和富民工程，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经济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记者：在国家"十一五"规划建议中，关于水电开发的提法，已经从"积极发展水电"调整为"在保护生态基础上有序开发水电"。这一提法改变的意义有哪些？
张国宝：对于此提法，听说有些支持水电开发的人士很有意见，指出"难道别的能源发展就不需要注意环保了吗？为什么偏偏要在水电开发上点名？"我觉得这个问题应当这样看：这个提法是在综合水电开发历史情况，总结了正反两方面的教训后得出的。第一，要坚持积极发展水电；第二，要克服水电发展中的一些问题。最近舆论谈的比较多的是环保问题，比如水电站建设是否会造成水土流失、鱼类无法洄游等。还有就是移民的合法权益能否得到保障，使移民也能从水电开发中得到实惠。关注这两个问题，恰恰体现了"以人为本"。所以强调"在保护生态基础上有序开发水电"，丝毫没有减少对水电的重视，反而是更加重视水电的健康发展。
记者：在怒江水电开发问题上，反对者提出要"敬畏自然"，您对此有何看法？
张国宝：首先我们应该承认水电是清洁的可再生能源。当然水电开发引起自然环境的改变，对生态产生何种影响应当认真评估，在建设中要予以重视。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走向另一个极端，就是对于一切改变河流原生态的行为都不赞成，甚至提出人要敬畏自然。人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去蛮干，但是人完全听任自然的摆布，在自然面前完全无所作为，也是不对的。在历史上已经有过多次人改变自然现状而获得有效生态的例子，你能说都江堰没有改变当时河流的状态吗？但都江堰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我想历史已经作出了回答。现在建设的很多水电站，对环境的影响也是利大于弊。比如浙江的新安江水电站，建成后成为风景优美的景区，而且还优化了周边的小气候，降低了夏季的温度，加大了冬季的降水。二滩水电站在建设时，也有很多非议，但现在很多到过二滩的人都说，那里的山变得比以前更绿了，因为水电站的建成使得周围降雨更加均匀。
记者：在水电站建设中，如何体现"在保护生态基础上有序开发"这一原则？
张国宝：要加强水电建设的监督管理，最大限度地减小水电站在建设期间和运行以后对环境的不利影响。重视水电建设的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通过流域开发形成更加优美的生态环境，使水电建设有利于环境保护，重造秀美山川。
此外，要制定并实施水资源综合利用规划，把水电开发与水资源综合利用、生态工程建设和地区经济发展有机结合起来，实现流域水资源的综合开发，发挥好水资源综合利用规划对水电设计、施工和管理的指导作用。
还要高度重视库区移民问题，在落实好目前国家有关水电移民政策的同时，进一步研究加大移民后期扶持的政策和措施，解决好移民的后顾之忧，把移民的搬迁安置、发展和库区"三农"问题的解决结合起来，解决好移民"移得出、稳得住、逐步能致富"的问题，促进当地经济和社会的更快发展。
记者：近期我国还有哪些水电站将开工建设？
张国宝：主要的水电站建设还是集中在西南部，因为我国水电资源最丰富的地区集中在那里。西北部主要开发拉西瓦水电站，这个电站是西北最大的水电站，有420万千瓦的规模，国务院已经批准了这个项目，估计近期会开工。在西南部，开工了锦屏一级水电站，在适当的时间会考虑开工锦屏二级水电站。大渡河上的瀑布沟水电站进展得也不错，现在已经截流了。另外，按照规划，金沙江流域会一步步开工建设。还有一些水电站建设需要进一步统一思想，研究论证，比如怒江的水电开发，我们允许各方面充分发表意见。
4加快金沙江流域水电开发
记者：金沙江上的第一座巨型水电站---溪洛渡水电站即将开工建设。目前，我国对金沙江流域开发的规划是怎样的？
张国宝：我们已经委托中国水电工程顾问集团公司对金沙江进行了规划。根据规划，金沙江上游、中游、下游都具有兴建水电站的条件，其中金沙江下游河段（雅砻江河口至宜宾），将规划建设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4个梯级电站，总装机容量3850万千瓦。如果把溪洛渡和向家坝两个水电站并为一组的话，将达到1860万千瓦，超过三峡水电站1820万千瓦的装机容量，所以它们都堪称巨型水电站。
金沙江中游主要在云南省境内。按照国家规划，将在这段区域建设8个梯级水电站，总装机容量为2115万千瓦。前不久，由中国华电集团公司牵头，联合另四家企业，出资成立了金沙江中游水电开发有限公司。金沙江上游也有水电开发的潜质，目前的水电开发主要集中在金沙江的中下游。
记者：请您介绍一下溪洛渡水电站的情况及开工建设的意义。
张国宝：早在三峡工程建设时期，我们就讨论过溪洛渡、向家坝水电站。金沙江是长江最主要的支流，长江中的泥沙47%是由金沙江产生的，所以在金沙江上建造能够起防洪拦沙作用的工程，可以延长三峡工程的寿命，同时还可以调节三峡的防洪能力。所以在三峡工程建设时，很多同志提出要在长江的支流如金沙江、大渡河等修建水电站。在1995年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上，提出要在"十五"期间抓紧做好金沙江溪洛渡、向家坝水电站的前期工作，并且争取在"十五"期间开工建设其中的一个项目。目前包括环境保护、移民安置在内的各项前期工作都已就绪，具备了开工的条件，所以在"十五"的最后一年得到了国务院的批准，能够实现溪洛渡的开工建设。
记者：金沙江流域水电开发分河段由不同业主开发，而不像雅砻江由二滩公司统一开发，这会给以后的流域梯级调度带来问题吗？
张国宝：这不会有问题。金沙江不同于雅砻江，它的水力资源总量远远大于长江其他支流。金沙江下游规划建设的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4个梯级电站，总装机容量达3850万千瓦；金沙江中游规划装机2115万千瓦。这么大的装机容量，如果都交给一个公司去开发建设，不论是精力还是财力都很难达到，这样必然会延长开发过程。而且金沙江与其他支流所在的地理位置有所不同，金沙江下游四个水电站位于云南与四川交界的地方，需要两省共同开发。金沙江中游全部在云南省境内。所以综合各种情况，决定金沙江下游的四个巨型水电站由三峡总公司进行滚动开发，三峡总公司可以利用葛洲坝、三峡工程的经济效益滚动开发金沙江下游水电，不需要国家另外拨款。金沙江中游的开发，则由华电等五家公司按各自出资比例成立了水电开发有限公司，这样处理比较妥当。
记者：三峡总公司作为溪洛渡项目的业主，在金沙江水电开发中，提出了"建设一座电站、带动一方经济、富裕一批移民，改善一片环境"的水电开发理念，您对此有何评价？
张国宝：这个开发理念很好，它真正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建设一座水电站，不仅自身要有经济效益，还要带动一方经济，人民群众也能从电站的建设中受益。所以在溪洛渡的移民搬迁补偿中，需要切实贯彻这个方针。这个开发理念还体现了对环境保护的重视，在水电站建设中，特别重视当地环境、水文、珍稀鱼类、植被等保护。
溪洛渡水电站建设揭开了金沙江水电开发的序幕，在"十一五"期间，还要建设向家坝水电站，白鹤滩的前期工作也在进行中，如果进展顺利，"十一五"末期也可能开工。金沙江中游的开发，估计也会有四五个项目在"十一五"期间开工。水电开发已经进入了商业化操作的阶段，国家对此并没有特殊的照顾。由于水电开发的经济效益比较高，银行对此贷款的积极性很高，投资者的积极性也很高。我不担心没有人投资，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有很多人竞相投资水电建设。
记者：金沙江流域建设这么多大型水电站，其电力消纳的前景如何？
张国宝：溪洛渡、向家坝电力消纳最初规划是送往华中、华东，最初拟定的输电方式是500千伏交流，采用五回线的方式。后来又调整为四回线，采用500千伏直流。最近对金沙江水电输出方式作了优化，国家电网公司提出可以用三回的方式，每回640万千瓦，建设800千伏直流送往华中、华东。在论证中，还有同志提出，金沙江溪洛渡的电力能否像三峡电一样送往华南地区。现在，具体的方式还在比选、论证中。
[记者手记]
资源与环境的诉求
作为国家宏观决策部门主抓能源工作的政府官员，张国宝对我国能源问题的关注与其说是职责使然，不如说是已成了一种习惯。说起我国的能源家底，他不用任何讲稿，便如数家珍般地向记者娓娓道来。
从张国宝的言谈话语间，记者能深切地感受到能源问题已不单是能源工业本身能否可持续发展，而是关乎国家能源安全的大事。现阶段，能源短缺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最大障碍。因国内资源供给不足，重要资源对外依存度不断上升。今年1～8月，我国石油净进口量最高达7600万吨，对外依存度上升到40%。与此同时，一些主要矿产资源的开采难度却越来越大，开采成本增加，供给形势相当严峻。
我国正在成为一个令世界瞩目的能源消耗大国。人们必须正视的现实是：我国人均石油剩余可采储量只有2．6万吨，人均天然气剩余可采储量1000立方米左右，均远低于世界人均水平。煤炭资源虽然较丰富，但探明程度很低。有人担心，我国的现代化建设步伐将因能源短缺而放慢。这个担心并非杞人忧天。仅从电力工业来说，由于我国电源结构以火电为主，对煤炭的依存度过高，现在电力发展的主要矛盾正在从装机容量不足转向煤炭供应能力不足，并存在着环境承载力的问题。
传统的发展观，偏重于物质财富的增长而忽视人的全面发展，单纯地把自然界看做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索取对象，而忽视自然界首先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在传统发展观的影响下，尽管人类曾创造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经济增长奇迹，积累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实现经济增长方式的根本转变，必须更新发展观念。要充分认识到，一方面资源对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没有必要的资源保障，经济就难以持续快速增长；另一方面，资源对经济增长又有重要的约束作用，资源的承载能力反过来也会制约经济增长的速度、结构和方式。
张国宝在接受采访时不止一次提到"以人为本"，人是最宝贵的资源。我们要加快发展、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就是要坚持"以人为本"，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这就要求我们，在发展过程中不仅要追求经济效益，还要讲求生态效益；不仅要促进经济增长，更要不断改善人们的生活条件。温家宝总理曾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深情地说："我们的奋斗目标是，让人民群众喝上干净的水，呼吸新鲜的空气，吃上放心的食物，在良好的环境中生产生活。"道理虽然简单，但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切实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搞好资源节约和综合利用，加强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走出一条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优势得到充分发挥的新型工业化道路，以最少的资源消耗、最小的环境代价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增长。
中国在新世纪中面临的能源挑战是世界各国中独一无二的。而相对于矿产资源的短缺，我国的水电资源却有着丰富的发展空间，使我国完全有能力、也有必要让水电来缓解能源压力。张国宝不断强调，完全回到原生态的自然状况，已经不是现实。在水电开发中，一方面我们必须树立环保意识，从源头抓起保护秀美山川；另一方面又不能因噎废食止步不前。只有提高综合生产力，改变落后的生产方式，才能从根本上促进环境保护，也才能真正做到可持续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