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吕芳是谁?她也许是过去二十年能源电力行业最大的“意外”之一。
就像有人曾说,“吕芳是不务正业的”,她就像是从中规中矩的能源电力行业“斜”着长出来的!
毫无疑问,她是热爱能源的,她给自己在学术研究上定下一个又一个目标。但同时,她不断为自己的生活打造兴趣空间,在她身上,散发着美学、国学深入骨髓的魅力。
正因如此,她整个成长过程中的“离经叛道”,颇为业界所不解,也正因如此,二十年间她逐渐成长为中国能源发展史上的“大家”。
她从来都是站在大能源格局去看每一个能源细分行业,她也能够把美学与国学精神融入能源。蛰伏能源二十年,她默默坚守着一个能源人的初心,践行着一个时代人的责任与担当。
二十年时间一直用自己的力量为一个行业鼓与呼,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除非她对这个行业已经爱到了骨子里。
2015年最震撼雾霾调查——《穹顶之下》首播,全片103分钟,触目惊心!看完后吕芳觉得好遗憾,她觉得柴静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24小时之内亲自撰文“穹顶之下,还有光伏”。
光伏不弱小了;光伏不落后了;光伏不贵了;光伏不高能耗了;光伏不脏不污染了;光伏不再可有可无;光伏不遥远了;光伏不孤独了……
从以上8个角度,吕芳为光伏“代言”,这篇文章推出24小时内,阅读2.3万人次。
“我希望更多人了解光伏,我希望我们的生活更美”。
“爱美、懂美、寻美”贯穿吕芳生活与工作的方方面面。如今,她还在不停地攀登,不停地追梦,不停地“寻美”!
十一月初,满眼都是金黄的色彩,阳光凿破云层射出来,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选此时点,国际能源网《
高端说》对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光伏专委会秘书长、2019线下《高端说》特邀主持人、「高端说」印章设计者吕芳,进行高端访谈。
她用更专业的视角、更独特的方式,带领我们去感触,这个行业的匠心与情怀、价值与美好。
国际能源网执行董事、总裁 张福龙
国际能源网首席记者、光伏产业主编 魏雪梅
对话
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光伏专委会秘书长 吕芳
吕芳是谁?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安徽歙县是个历史文化名城, 这座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对您当下在美学和国学上的造诣有必然联系吗?对您性格铸造有影响吗?
吕芳:感谢国际能源网《高端说》,今天做了这样一个采访,这个采访确实很特别。从我的家乡开始聊起,我是皖南人,出生在安徽省黄山市歙县,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县城,也是一个江南名城,出了很多文化人。我从小在江南这样的地方出生、成长,确实受到徽州很多文化的熏陶。有一句话说叫“无梦到徽州”,我的梦是从徽州开始的,我的祖父是南下渡江的老红军。他老人家背着枪杆子南下,后来我背着书包北上学习。后来在北京学习完以后,我就一直留在北京,在中国科学院电工研究所。
其实从家乡到了北方以后,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走进一个名字叫做光伏的行业。但是一旦走进了就爱上了,而且无怨无悔,我跟很多朋友分享说,这个行业是够我们不止爱一辈子的,会爱几辈子的一个行业。灵云志勤禅师参禅大彻大悟之后道:“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移”,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偈诗,我常用它来比喻,对光伏的坚信不移。
后来在参加工作以后,家乡的很多文化和一些爱好,一直让我在繁忙的工作当中,能够潜心享受。有一句玩笑说,当时我的电工所我的导师许洪华老师也曾经跟我说,吕芳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所以我经常跟朋友们开玩笑说我有很多爱好,比如摄影、书法、填词、篆刻,甚至还有一些舞蹈方面的爱好,然后我说我顺便做光伏。
其实现在想想人生已经过不惑了,我非常感恩这些爱好,他让我的生活有了非常丰富的宽度,让我的生活在不同的爱好当中,可以互相有灵感方面的启发。使得我的光伏无论在技术上还是所有平台方面,有的时候可能和其他人套路不太一样,所以我非常感恩我之前生活当中遇到的一些老师,教会我这方面的技能和爱好。
后来,我在宽泛的研究方向中,慢慢找到自己的方向,并将此作为自己未来的聚焦点,“光伏与环境”研究。这个领域,在国内起初并不得到重视,近年来,越来越被国内外关注。其中,也涉及到光伏组件可靠性和老化机理研究,我从2016年开始,发起了为期三年,两个阶段的“寻找中国最美老组件”活动,寻遍中国,行程逾十万公里,找到了当地实际应用的25年以上,15年以上,10年以上的各类老组件,并对其进行衰减和机理分析,实证结果反馈给产业用于改善工艺和材料,在第二期的过程中,我领悟到并提出“没有最美,只有更美”,我还在追寻光伏美的路上,不断领悟。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您集中国传统文化、艺术与科研于一身,在他人眼中您那些“离经叛道”、“不务正业”与专业研究、主体工作之间,您认为是碰撞性多,还是补充性多?给您的人生和工作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
吕芳:我觉得不一样的爱好,有的时候让我会在不一样的领域去寻求一些不一样的这种挑战或者是尝试。我觉得比如说刚才谈到了我在兴趣爱好方面的一些广泛性或者是特殊性,但是要说国学真是不敢讲,在浩瀚的文人世界里,我们中国的文人世界里头,我们大师太多了。其实对于采访伊始提出的“大家”称呼,我很惶恐,实在汗颜不敢当,充其量也就算个杂家。
从工作上来讲的话,我觉得对我来说其实要从工作经历上简单的说起来,我在参加电工所的工作之后,一开始我是在中国电工所的可再生能源系统研究部,这个研究部主要是在终端系统的应用方面开发。
那个时候研究部里很多男生他们要出差去安装电站,我几次申请之后都被领导给拒绝了,领导说你不要去,我说我可以去,山高路远不怕,海拔高我也不怕,我非常想去体验一些不一样的生活,后来领导说了一句话不方便,我说没关系我可以克服,后来领导说不是你不方便,是你去了之后别人不方便,因为只有我一个女生。在电站后来的选址安装以及运行维护的调查方面,不夸张的讲我觉得我在青海、西藏、云南、甘肃、内蒙、宁夏这样的地方,跑了至少应该有上百个无电地区的乡村。
在当地,和当地的藏族、蒙族,少数民族在一起,一同生活,一同工作。他们也给了我人生更多的宽度,让我了解到了不一样的文化,不一样的生活,这其实对我后来的人生和我的职业生涯有了很大的改变,可以说在我同龄人当中,我有了不一样的眼界,不一样的感受,也有不一样的一个价值观。
所以我非常感恩我生命中的这一段经历,当然现在回头想想,这段经历非常的艰苦,那时候经常背着大旅行包、牛仔裤就出门了。后来我一直很怀念,这样的机会后来少了,反而是高跟鞋经常出席在会议室里头。但是那大概有七、八年的时间,真的对我的生活和我后来一些看问题的方法打下了一个个价值观类的基础。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接触应用,在我们研究部电工所研究部里头,做一些和终端应用推广,一些政策研究建议,一些国际合作项目的工作。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赵玉文主任的推荐下加入了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这对我来说又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在这之前我在研究部工作,一直接触的是在全产业链当中一个很窄的应用,应用这个环节。所以基本上制造这个环节,前面的研发环节我都很少接触。加入了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以后,加入光伏专委会以后,让我有机会能够看到我们光伏的全产业链,从原来的应用,从原来的研究所,看到了更多的前端的一些产品的研发、制造、企业,看到了更多的光伏人。
当然这个工作他是一个第三方的社团组织的平台工作,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当我有了更多机会接触到产业界以后,一直也是用服务的态度,用科技技术来服务我们的产业,所以这个转变让我有机会为中国的产业和中国的行业,有机会做更多的服务角色。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20年来您主要从事光伏发电功率预测技术研究、规模化利用战略政策研究、系统集成技术研发示范和产业分析。让您深耕这一枯燥研究的动力来自哪里?您又通过什么方式来排解的?
吕芳:我觉得其实走在光伏这个职业生涯当中,从事这样的一份工作,我觉得不是跟爱好有关系的,我认为是天意,是职责,是使命。就像我当初会从学校毕业之后进入到
光伏行业一样,我觉得人生的轨迹有的时候是不可思议的,既然遇见了我觉得就演好这个角色。
我在电工所一直在从事刚才您提到的这个工作,这些年来从应用终端应用推广方面讲,也同时在做一些政策咨询和战略规划,从十一五、十二五到十三五,从我们能源局当初还叫国家计委,后来叫能源局,包括科技部,从我们的市场方面的规划路线图以及我们在科技的技术创新方面的一些指南的编制等等的一些工作,这些年由于从一线基础工作上做了一些,有一些经验,包括还有一些我们的老师进行一些指导,做了这些方面的政策建议或者是战略规划类的工作,使得在我能够在一个更高的角度能够看到光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因为我们在这过程当中经历过,包括在2013年我们光伏曾经经历过低谷。我们当时的困境是什么样的,然后在学会这样第三方的这种生产组织平台上,怎么联系我们的产业届、学届和我们的政府一起来寻找出路,寻找方案,怎么能够找到一些这种路径。其实中间也遇到了很多问题和困难,怎么去解决的,等等,都是惊心动魄的,都是值得回忆的一些这种大起大落的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这些事情,现在我还没有时间煮酒、写故事。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业内有一种声音说,光伏的研究已经进入一个瓶颈期了,您的看法是什么样的?您的团队近期在做哪些科研的项目?
吕芳:我从来没认为我们的研究工作会进入到一个瓶颈期,只有我们的内心会进入到瓶颈期。
因为世界无穷大,探索无穷大,永远没有瓶颈期,永远没有停下来的那一天。从光伏来讲,我们的刚才提到有半个世纪以来三代光伏人来讲,不断的努力。中国光伏现在已经进入到了百花齐放的一个开放式竞争的局面,新技术层出不穷,我们现在很难去下结论说某一技术会颠覆谁,或者某一种技术会取代谁。说这句话都为时太早,所以我想我们还是用开放的心态来对待光伏的创新,尤其是在整个能源体系当中,我想我们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因为在整个能源结构当中,清洁能源的比例还不够大,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做,真正实现我们的能源结构转型,我们国家的低碳社会,还有在全球承诺的减排、减碳,清洁能源大比例这样的国家承诺面前来想,我认为我们所有做的技术创新的努力都不应该停止下来,都应该在不断的在加速,在往前进。
最近,我做为首席牵头了科技部十三五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专项“晶硅光伏组件回收处理成套技术和装备”项目,本项目执行期2019-2021三年,晶科、英利、隆基、电工所、中山大学、河北大学、珠海兴业、无锡质检、河海大学、合复新材料、电子标准院、环境科学研究院、CQC、计科电中心、中南大学、无锡奥特维等十六家单位参与。要做两条回收示范线,一个面向新技术新材料新方法的实验室平台,还有一套回收回用以及绿色制造的标准、规范。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基于当下的政策和产业形势,您认为这一时期光伏的发展和研究较之以前的侧重点发生了哪些变化,亮点有哪些?
吕芳:是的,我们在2019年和2020年我们即将走到平价的拐点之年,从所有的技术研发来讲,我想我们也要走到一个拐点上,当然大家之前追求的更高效率,更低成本仍然是主旋律,这是市场来选择的主旋律。除此以外我觉得还要关注一些新的技术动态、市场动态。
科技部有一个国际政府间的合作项目叫做国际能源署IEA的和中国的合作项目。我还记得中国是在2009年左右作为观察员身份加入到组织当中去的。当时我是以一个观察员的身份加入的,也就是说在经合组织国家和非经合组织国家这样的一个国际大舞台的,国际大家庭当中,当时中国有一个席位,但是只能聆听,不能讨论,不能举手表决。
那么在2011年中国在科技部的支持下,以中国科技院电工研究所作为中方执行单位我们就加入了正式成员国国家。在将近有十年左右的国际能源署的国际合作平台的工作经验当中,让我也看到了光伏这十年以来我们在国际合作方面的方向,我们也看到了国际动态。其中有一点跟我刚才提到的我的科技部的重点研发专项非常匹配的一个主题,就是最近我们发现了国际市场方面对于绿色设计和绿色制造的一个重视。
在最近国际工作组开了一些闭门的边会,这个动态我一直在跟踪,我们了解到欧盟应该在明年,他们的研究成果要提交欧盟委员会,并且将欧盟的所有成员国进行提案表决。应该来讲在2023年以前,可能欧盟就要开始实行对光伏的绿色设计、绿色认证、绿色贴签这样的工作。
这个工作和我们在了解欧盟动态的时候发现,一旦这样的工作进入到一个刚性市场,有就是说进入到强制认证阶段之后的话,即将要求的是进入到欧洲和美国的市场的产品都要经过绿色设计、绿色认证、绿色标签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国际工作组在跟踪这样的国际技术动态和市场信息,同时也向中国的光伏产业做一些预警工作,希望这不会成为我们未来的一个壁垒。
我们在不停进行技术创新的同时,关注到其他领域的一些新情况,新的市场状况和动态的时候,这几个新就特别吻合我们高端说今年的主题要讲这个三新,要讲新市场,新形态,还有新的一些趋势,所以我相信这个时间点还是吻合的,所以我会在今年高端说,在三新这样的一个主题下和大家分享,最新的国际技术动态和市场的一些信息,这样的话为我们的产业做一些预警,做一些提前的准备,是这样的。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在当前光伏形势下,您建议我国光伏应该以什么样的规模发展?
吕芳:我觉得是这样的,进入十四五的时候,这个问题要交给市场去回答了,我们光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速率,一个什么样的规模进行发展。当然有一个原则,就是我们认为光伏的发展不能大起不落,不能有断崖式这样的变化,应该是更加稳健的。
未来发展的规模来讲,其实大家已经感觉到2019年、2020年我们在除了扶贫和户用项目以外,我们所有的项目参与了竞争机制,竞价这样的机制。今年和明年的市场的规模就已经不是以从前的指标说了算了,已经是通过价格机制、市场配制,然后市场来决定这个规模到底有多大。
进入十四五之后我相信这样的趋势依然会保持,我们的光伏会从一个政策性市场走向一个真正的自由竞争、开放式竞争的一个市场。未来来讲,对于未来我们光伏的规模到底有多大,首先我觉得应该是有两个原则,第一要进一步加大我们在能源结构当中的比例,这样的话才能保证光伏在内的清洁能源进一步的提高比例,也能够保障我们国家提出的中长期减排,我们国家承诺的目标,我们承诺的责任目标。第二光伏的规模到底有多大,要特别适合我们现在的产业,我们目前这么大一个光伏的产业,能够让他有一个健康的、持续的增长,培育一个这样的市场规模,要适合我们的产业。
所以到底具体有多大,到底是三十、四十还是五十吉瓦,甚至是更多,我觉得可能要交给市场来去选择。
另外的话,从电力规划部门来讲,同时做好消纳和电网规划的同时,可能对于一些具体的时空分布,比如说在某个时间节点上,在某个空间,比如说在我们的地理范围到底青海有多少,云南有多少,包括时间,包括空间,包括装机量这个有多少的话,可能要根据我们未来的消纳以及我们的功率、预测以及我们的电网规划要做更加精准的一些事前设计。更多来讲,我觉得总而言之未来是交给市场来决定规模。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按照您的构想和判断,包括光伏再内的可再生能源,目前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发展阶段,未来的发展将呈现什么样的局面?
吕芳: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成立于1979年,四十年前,今年正好是学会的四十周年,也是过四十岁生日,学会我们一共有十个专业委员会,有光伏、风能、生物质、海洋、地热、氢能、天然气水合物等等,我们是以可再生能源种类来分我们的领域专业委员会的。在学会工作的阶段,以及我本人在电工所做可再生能源系统研究部,我们发现未来是有一个明显的趋势,也就是说我们可再生能源单兵作战这样的日子可能将不去不复返,我们未来考虑更多的是不光是电的问题,是冷、热、电,甚至是其他的一些这种形式的一些综合利用梯级利用,互补发展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您刚才提到我们未来可再生能源有个什么样的发展前景。首先我觉得高比例,从大比例、高比例,然后再走到可再生能源,百分百清洁能源也就是国际上提到的终极目标。在这个目标当中,我们尤其是光伏人,我一直提醒我们做光伏的同仁们,一定要关注我们的兄弟技术,我们其他的可再生能源品种的技术。
未来的能源应用形式,一定不是单兵作战,一定是互补的,综合的,梯级的这样一个情景来进行全面的综合发展,所以我的微信的签名有一句话说叫做自己的外行,所以希望我们的光伏人能跳出光伏的圈子,虽然我们很爱光伏,把光伏当成我们的一辈子要做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我还是建议我们的光伏同人有的时候要跳出光伏来看光伏,那时候你看到的光伏不一样,我们能看到更多的合作伙伴,更多的合作能力,我们在一起能够形成一个集团军的方式,能够去走向我们刚才提到的终极目标。
未来我们的光伏如何和冷、热进行耦合,进行转换,未来光伏和储能方面到底是以储电的形式还是储冷、储热,一种储存能源的方式,我们现在讲到更多的是微电网还是未来的微能源网。这些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些话题,包括我们刚才讲到为什么十三五可再生能源和氢能专项,这次把氢能重点放进去呢?未来我们可再生能源如何和氢能进行互补、综合、耦合的利用,这都是有非常有意思的,太多的空间能够让我们去探索的,所以未来的这种综合利用是一个绝对的方向。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您现在除了可再生能源学会光伏专委会秘书处的工作以外,还在电工所从事一些学术研究工作,除此之外,您在社会上还担任着一些什么样的职务吗?
吕芳:我还做一些慈善的工作。其实对于光伏来讲,我们一直在做太阳能公益人,这些年来讲除了做一些本质的研究工作,做社团的服务工作以外,一旦有时间的我还会每年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做出一些回报社会的事,其实也是滋养本人,滋养自己的一些慈善工作。
这些年我们做了不少事,从2014年开始,我们在西藏阿里做了走进神山冈仁波齐,在西藏的神山冈仁波齐下面有一个村子,叫做冈底斯,那个村子有一个电站很有意思,这个电站是当年孔繁森和一个活佛共建的,这个电站已经年久失修,效率已经很低了。我们在2014年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我们就曾经发愿,要为这个电站做一些维护和翻修工作,这个电站也是为冈底斯藏医院提供便利的,从那年开始太阳人公益人就一直没有停下来,然后2015年我记得我们走进了尼泊尔震中本迪布尔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们太阳能公益人带着自己的太阳能的产品以及应急的一些照明系统,一些应急的我们在尼泊尔和当地的孩子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是第二年。第三年我们更有意思了,那一年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们在四川甘孜有一个地方很有意思,我们在百度上去查询的时候,他有一个另外的名字叫做太阳部落。但是这个地方非常的奇特,他是世界上肝包虫病最高发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由于海拔高,当地的人民经常引用受了污染的这个坑塘水,地表水,他们身上长包虫病,肝包虫病,有就是说在肝上长寄生虫,这种病俗称叫做虫癌,他的致死率非常高,复发率非常高,而且患病也非常高。
当我们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我们发现那里的孩子基本上能看到三分之一学校的孩子都有这个病,非常可怕。解决这个病当时我们就曾经发愿说,如果我们发现有这样的病人我们就想办法救助他,带他到地方病的一些这种,能治地方病的大城市比如说在新疆,因为这种地方病只能在新疆,在青海,才能得到专业的救治,在北京反而都没见过这种病,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当时觉得带他们到这种地方来治疗,后来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因为你根本救不过来,人太多了,根本救不过来,而且我刚才讲到复发率非常高,后来我们想到了我们要找到根本切断污染源的办法,就是在当地要打一口井,而且这口井由于在高原,我们要打到地表以下一百米之处,而这口井在当地一米就是一千块钱,一百米一口井,所以我们开始就想办法在我们的光伏圈里筹钱,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带着我的摄影作品办展,然后义卖打这口井,很惭愧那是我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因为我在玩摄影之初我给自己立下两个誓言,第一我的摄影作品不参赛。第二我参赛作品不卖钱。
但是在那一年我拿出了我自己最喜欢的二十幅作品,一共凑了四万块钱,当然还有更多的光伏人他们在支持我们,最后我们打了这口井,这口井在打成的时候,我记得是当年的十月份,十一期间我们在那里打的这口井,当这口井打完之后,这个出水的时候,天降瑞雪就那一刻,天降瑞雪,所以还是出现了瑞象,而且这口井值得说的是,它不是一口简单的井,它是一口道法自然的太阳能井,为什么呢?因为在甘孜这个地方他属于农网的末端,他的供电质量非常差,所以这口井一百米深它是需要泵水系统的,而在农网末端的时候它的电能质量非常差,或者经常是要停电的,当我们需要用水的时候,这口井是泵不出水来的,所以在这口井之上我们又做了第二个方案,为它做了一个太阳能的供电系统。为他的水泵进行了电源的提供,而这个当时我们做这口井的时候,我们做的是那种离网和并网的双模式切换系统,也就是说他的电网可以用的时候,我们有蓄电池,就用他的电网电,当电网开始失压开始断电的时候,我们太阳能系统无缝切换,双模式马上就切换到了我们的太阳能系统上,所以这口井是一口我们叫做道法自然的一口太阳能水井,它解决的一方百姓多年以来的生存问题,这是一件我这么多年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
最近我有一个朋友,在问我说,吕芳你能不能告诉我近十年以来你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你最值得去讲,最能够让你回忆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我觉得我当时思考了一分钟之后我就觉得就是这件事,这是一个非常有功德的事。在这之后每年我们都在做一些太阳能公益人的工作,所以我们的光伏本身就是一个功德的事情,做光伏本身是一个功德的事情,在刚才讲推广光伏之外,我们有一些时间和精力能够为社会多做点事情,其实是滋养自己的事。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我们知道,很多行业的科普工作做得很不错,光伏科普好像略显不足,在光伏科普工作上,您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吕芳:其实除了公益以外,科普也是我喜欢做的一件事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科普工作。做科普工作的时候,自己也非常的快乐,我也想提到最近我们做的一项科普工作,我一直在创办一个彩虹系列,科普手册,大家都知道彩虹也是太阳的一个表现形式,所以专委会我们做的这个系列叫彩虹系列,我们已经完成了橙本、绿本和黄本,今后红橙黄绿青蓝紫还有很多,我们要做的科普工作还有。
那本绿本我们的题目就叫《
光伏发电环境友好》其实就是为了澄清这么多年以来社会对光伏高污染这样的一个误解,所以我们做了那本册子。
我们最近做了一本《暾集》这样的科普手册,暾集的话我们临选了中国古文学、国学方面对太阳文化、神话、祝颂语、成语当中的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一些这种文化方面的跟太阳有关的一些这种词汇。首先我们把它篆刻成金石,然后把它嵌在书上,有国学,有金石。我们对遴选出来的词条,还进行了科普的阐述,就非常有意思。比如说我想说《暾集》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因为暾这个本身光伏圈很喜欢用暾的这个文化,这个是我在光伏专委会当秘书长之后我在业界推的一个,我觉得大家现在已经很多人很喜欢的一个字,这个字是一个“日”字旁,再加一个“敦实”的“敦”,这个字它念“tun”,它出现在屈原《楚辞》当中。
屈原在《楚辞》当中有一部非常经典的作品叫做《九歌》,《九歌》是对中国古代的九个神的传诵,其中《九歌》当中有一篇叫做《东君》,《东君》就是我们《楚辞》当中对于太阳神的一个称呼,所以在中国的古文化当中,我们太阳神不叫阿波罗我们叫东君,在这篇《东君》当中开篇的这一篇一句话叫“暾将出兮东方”,就是这样的一句话非常美,“照吾槛兮扶桑”,这个意思就是说太阳从东方升起,温暖而明黄的颜色,我们专委会就用这个“暾”做了一系列的我们的文化的一些产品,包括我们专委会委员佩戴的“暾”领带,包括我们做的科普手册,以“暾”来命名。在这本《暾集》当中,有一个词条叫“日升月恒”,其实这个词条叫日升月更,是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再又升起落下。
我们如何能够把我的本职工作,把我对社会的科普这样的一些社会责任,以及我的爱好能够完美的结合,我想《暾集》就是一个表现。
国际能源网《高端说》: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感觉您一直在“寻美”,对“美”的要求也很高。
吕芳:“没有最美,只有更美”,我在追寻光伏美的路上,确实在不断领悟。这个“美”,在最近,我又有了新的感悟,二十年后,我决心做减法、聚焦、快乐和价值的事情。这些年在科技部863,环保部、中科院的“光伏与环境”的研究让我在能够在国内率先打通了制造、应用和回收,三段论,全生命周期、全产业链的光伏绿色评价研究,和李振国先生提出的“solar for solar”一样,今日,我提出“让绿色更绿色”的理念。一样,在寻美的道路上,永无止尽。
就在下个月上旬,“工信部绿色制造链联盟光伏专委会”将正式成立。以此平台,关注、聚焦,让光伏更美!绿色供应链,概念最早由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的制造研究协会在 1996 年进行一项“环境负责制造(ERM)”的研究中首次提出,又称环境意识供应链(Environmentally Conscious Supply Chain,ECSC)或环境供应链(Environmentally Supply Chain,ESC),是一种在整个供应链中综合考虑环境影响和资源效率的现代管理模式。
绿色,这个词,不是一个容易贴上的标签,甚至我曾经多次预警,更不希望成为未来中国产业走向世界的壁垒,那么如同歌词唱的“你眼中的这个绿,到底是个什么绿?”光伏绿色供应链,以绿色制造理论和供应链管理技术为基础,应用LCA等评价方法,涉及供应商、生产厂、销售商和用户,其目的是产品在物料获取、加工、包装、仓储、运输、使用到报废处理的整个过程中,对环境的影响(负作用)最小,资源效率最高。
对美学、对行业,我一直有更美的追求,所以,我很喜欢那首偈诗,“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我在想,我也是一个一直在寻觅的光伏剑客,直到我发现了我生命中的那朵桃花,就坚定不疑,就一生可付!